有一趟机车从京城直通江南。
有一方水土河清海晏。

闻光·十二

这次没到一个月!(有脸说)
还是两边都在走剧情…
我猜下章顾帅才有机会交流教育熊孩子的经验。
王晓娟之前出场过的,还会有一点戏份。
一切正经情节属于皮皮一切瞎扯属于我。

十二
“嗳呀……”陶然蹲在费渡身侧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眼神对上,叹了声气,登时感觉有些脑仁疼。
——这头骆闻舟刚下了几乎是确定的通知,那头就被费渡生硬地给顶了回去,自诩老子推理天下第一的骆闻舟骆大侦探的脸被竟然被一个小鬼打得啪啪作响。
脸疼。
现下,两个人的脸色都说不上好看,硬生生地用冷场把他给夹在了中间。
没有半点想要缓和的意思。
“闻舟……”陶然只好抬头看了骆闻舟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跟个小鬼较真做什么!
骆闻舟“啧”了一声,转身走了:“喊的人掉坑里了吗?怎么还没来……我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线索。”
陶然目送骆闻舟又钻进了目前而言最有可能的第一现场,气氛终于缓和下来,可算是松了口气:“你别跟那二货一般见识啊。”
“嗯。”
“我擦,陶陶你说谁二货呢?”
这两声是前后脚响起来的,骆闻舟那声“我擦”几乎要把费渡那个淡淡的“嗯”给盖过去。
陶然:……
陶然忍无可忍,扭头朝骆闻舟喊了一句:“干活!”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一点涵养把剩下的那句“说的就是你”给憋了回去。
骆闻舟那头终于彻底得安静了,只剩下了脚步声和翻找东西的悉索声。
陶然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这个叫费渡的男孩身上:他并没有害怕。
是的,费渡的身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面对生死时的害怕。这个小鬼的眼睛里写了太多的东西,懊悔,震惊,憎恨,似乎都有一点,唯独缺少的就是对生命的敬畏。
这绝不是一双能属于一个正常的十几岁小男孩的眼睛。这双眼睛背后的深深处,藏着一个淡漠的灵魂,透出来小心翼翼地打探整个世界。
陶然不禁打了个寒颤。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来。
他不由得想:难道真如费渡所言,这真的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案件?
费渡的爸爸,他口中的费承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陶然飞快地扫视了一圈,试图从别墅的布置中找出几分主人的端倪来——
除去女人的房间——大约是死了人的缘故,这间房显得格外阴森,独栋别墅被打扫得窗明几净,家具昂贵且摆放考究,这里的一切都很符合别墅的身价,却独独缺了几分人气。
房子太大也没什么好处。积蓄买不下这栋别墅里一块地砖的陶然同志由衷地这样想着,开始随口和费渡唠家常,他说话的速度放得很慢,带上了点安抚的意味:“家里平时都什么人住呀?”
费渡看起来比较吃陶然这套,又或许是他真的对这个案子有别样的看法,在试图找出一个答案。总而言之,费渡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起来:“妈妈一直住在这里,请的钟点工每天应该是……”他看了一眼手表,“应该过一会儿就到了,我每周末会回家一趟。”
至于费承宇,他提都没提一句,仿佛家里压根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陶然实在觉得蹊跷,要么不提,要么就是态度冷淡,费渡和费承宇的关系简直耐人寻味。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骆闻舟发了一条短信:查一下费承宇。

点的菜都已经上齐,在座的三人却没有一个动筷子的。
“顾将军不要太紧张啦。”赵云澜没什么坐相地倒在椅背里,神采飞扬地指点习惯性坐得板板正正的顾昀,“放松,放松,我们是专业的,业务很熟练的,闭眼,一下子的事儿。是吧,沈巍?”
沈巍听了赵云澜的问话,侧目瞧了一眼这位不着五六的领导。
怎么就听着这么像医院里打针的护士哄小孩的说辞呢?
……虽然这话也没什么错就是了。
沈巍朝着顾昀礼节性地一点头,询问道:“可以了吗?”
顾昀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赵云澜的哪句“放松”经过助听器的时候出了差错,在他耳边跑偏了一座将军坡,竟然大义凛然地摆出来几分在那小小的边陲雁回城里,在沈易面前等着伺候的大爷架势来。
很可以了。
沈巍望了一眼顾大帅,倒也不大在意,只是伸出两根指头,开始凝神低声念了几句顾昀一个字都没听懂的咒语。在顾大帅目不转睛地注视之下,只见沈巍伸出来的那两根指头上缓缓覆盖上一层薄薄的蓝光。与此同时,赵云澜这会儿也收起了他那一副满脸都写着不靠谱的模样,郑重地坐了起来。他的一个响指之后,饭桌四周便被包裹进了一个稳定的结界之中,先前还能听见的,别桌食客的小声低语一并都被隔绝开去。
正如赵云澜所言,显得相当专业。
沈巍的动作很快。他站起来,覆着一层蓝光的双指分别在顾昀的双肩和胸前接连点了九回,不过十几秒,便又收回手去。
顾大帅正等着沈巍接下来的动作,却发现另一边,赵云澜已经重新瘫进椅背里,伸手去拿筷子去了。
顾昀:……
这就完事了?
他正诧异着,就听见赵云澜更诧异的声音:“顾将军?……顾昀?回神啦?这菜凉了就不好吃啦。”
顾昀:……
还真是一下子的事儿。
他还什么门道都没看出来,那厢沈巍和赵云澜已经开始一边吃饭一边凑在一起研究起了沈巍掌心的那三小朵跃动着的琉璃色火焰,正儿八经地讨论着顾昀从前只在传说里听过的奇妙说法,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
顾昀一时间插不进话去,只好默默地夹了一块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昀总觉得最中间的那一小团魂火燃烧得最为热烈,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过多久,他听见赵云澜说:“顾将军肩上的两道魂火跟常人比也没什么异样,不过嘛……”
赵云澜和沈巍对视一眼,沈巍接下了他的话头:“不过,顾将军心口上那道魂火像是有了神智。”
“他是一个愿望。”
顾昀愣住了。
沈巍接着说,原本清冷的声线里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丝温柔:“不要死。”
……
长庚……

费承宇,男,出生年月不详,燕城人,费氏集团主要创始人……收到陶然的短信之后,骆闻舟没抱太大希望地在网上随手一搜,出乎意料地真的在百科上找到了这位费先生的个人信息。虽然只是寥寥几十行,却足够证明费承宇的身份了。
竟然是费氏集团的费。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富商。费氏集团成立不过十余年,生意却做得蒸蒸日上,在燕城里俨然已经成了马首之一,名气很大。只不过费承宇为人低调,骆闻舟才没有第一时间把这桩案子联想过去。
不得不说,费氏集团董事长的妻子去世,这可是一条大新闻啊。
骆闻舟这样想着,正准备给陶然回短信,刚打完费字的拼音,还没来得及按确定,就听到别墅外面传来了一声惊呼。他只好把手机随手往书桌上一扔,拔腿跑了出去。
“骆警官?”
来人扶着别墅的门框,看见骆闻舟跑出来,惊魂未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结结巴巴地问:“骆警官,这是,这是咋的了?”
“王晓娟?”陶然远远地看见了来人的脸,也懵了,“你怎么跑这里来啊?”
王晓娟显然是被警戒线给吓着了,声音带颤,家乡话都飚了出来:“额信见额姐咧,额姐原来在这干滴钟点工,这两天受咧见点伤,托额来滴。(我找到我姐了,我姐原来在这里干的钟点工,这两天受了点伤,托我来的。)”
“这么说,昨天晚上来这里打扫卫生的也是你?”骆闻舟冷不丁问了一句。
“是我啊。”王晓娟点点头,有些心急地想进屋,“这是咋了嘛,咋回事啊?我还要干活的……”
骆闻舟伸手拦住王晓娟:“别急,我想知道昨天你来这里的时候,女主人有什么异常吗?”
“女主人……”王晓娟显得有些茫然,“哦,你说的费姐是吧?嗨……你是不知道,费姐脾气可怪了,除了开门都不跟我说一句话的。这几天一直是这样的。有钱人家的老婆,可能不稀得跟我们说话吧。”
她愁眉苦脸地回忆了半天,像是真的不知情。
“那恐怕你还不知道,”骆闻舟指了指费渡母亲的房间,“今天我们接到了她儿子的报案,她已经去世了。我想今天应该不需要干活了。”
王晓娟听闻这个消息,腿一软,踉跄着瘫坐到了地上,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骆闻舟的话:“死咧……死咧?咋可能嘛……夜个额来滴时候人不是还好好滴么?(死了……死了?怎么可能啊……昨天我来的时候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所以,你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生前的死者的人。”
骆闻舟的每个字眼都敲在王晓娟的心上,带着巨大的压迫和责任。
“拜托你再仔细回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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